——有人喜欢棱角分明的方器,譬如六方宫灯,那种用清晰,明快的线条,撑出伞状的饱满力度。 ——有人喜欢肉中带骨的混方器,譬如传炉,就是靠着圆厚下的那种转折,如肌肉包裹着筋骨般结实、可靠。 而这把出自李芸之手的六方莲子似乎介于两者之间,没有那么经纬分明的界定。 怎么说呢?在我看来,这六方莲子,那数根根撑开的线条清晰可现,但无一棱角;而面和面的转折依旧干脆,没有那种模棱两可般圆滑的混沌。怎么解释呢?和人一样,壶也可以走非此即彼的中庸之道,这里特书名:中庸即中正,而非平庸。 这把壶“利”——如宝剑锋芒藏于刀鞘之下,不需要寒光四溢或张牙舞爪的直白,“隔着一层皮”带了;带来的内蕴之利,更让人摸不透。 这把壶“立”——混方的圆融,固然显工又有肉感,但方器靠的是线条,过度赋予肉感会造成臃肿和沉重,你可以执拗的说那些都是“结实的肌肉”,但不可否认的是,这些肉始终没有坚实的风骨那般可以轻松将器型立起来。 这把壶“力”——力量之美,是壶的精髓,方器与其说是泡茶的壶,不如说是泡茶的建筑,面、块堆垒之下,塑出宽肩、拱起丰盖,撑出身桶,稳然、浑厚是其型,错落、立体是其美,洋洋洒洒地凸出了壶的“力”,坚实之力。 读壶有感,互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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